第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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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意局促不安的坐在沙發上，他今天得罪鐘寒了嗎？
鐘寒倒了一杯白開水遞給餘意，關心道：“少喝點咖啡，對身體不好。”
啊？
餘意眨著眼睛，他不知道當代打工人都是靠咖啡續命嗎？
再說了今早給他倒咖啡的是誰？
“謝謝副總關心。”
餘意表面很平靜，心裏已經在吐槽鐘寒了，他到底想說什麽？喊他來就是為了和他討論咖啡不能多喝？
“這次團建你參加嗎？”鐘寒一副公式化的笑容，“我們應該是同一時間進公司的，前兩次團建你都沒有去，感覺很可惜。”
餘意的腦子已經僵硬了，這是在點他吧。
覺得他不團結？不合群？還是不遵守公司規章制度？
可是參不參加團建和工作沒什麽關系吧。
不會開除他吧，前幾天聽說對家公司都裁員了。
“太湊巧了，那幾天身體不舒服。”餘意裝作鎮定，“我也覺得很可惜，浪費了和大家相處的時光。”
“今年有些不一樣的地方。”鐘寒低頭笑了一下，“總公司那邊想做一個宣傳片，所以讓休假的藝人跟著我們一起去，這次不只是團建還要拍攝，更像是工作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我一定會參加的。”
簡單來說就這次工作很重要，不能請假，都說到這個地步了，餘意自然也懂。
“還有……”鐘寒似乎還想說什麽，停頓了一下，眼底閃過一絲糾結，“程淺也會參與這次宣傳片拍攝。”
餘意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，鐘寒的目光卻暗淡了些。
“謝謝副總。”
餘意嘴角彎起，能看出他的心情瞬間變好了，鐘寒沒有在說什麽，餘意帶著小竊喜跑出了辦公室。
張佟還是頭一次看見餘意笑的那麽開心。
“笑的那麽開心，什麽好事，漲工資了？”張佟滑著凳子就湊了過去。
餘意雙手托著下巴，眼底都是笑意，“這次團建我一定要去！”
“老大和你說了什麽？”張佟很好奇，中午吃飯的時候還說不一定呢。
“保密，下午開會你就知道了。”
餘意賣了個關子，鐘寒雖然告訴了他，但是如果他現在說了下午就沒有驚喜感了。
能和程淺一起出去玩，簡直和做夢一樣，雖說是邊工作邊玩，但是那可是程淺哎，是他喜歡了很久的人，是屏幕上閃閃發光的人。
張佟看著他傻笑了一下午，到底是什麽事？
三點鐘準時開周會，鐘寒先是宣布了此次團建的地點，海邊。
然後打開了他的PPT，在一眾疑惑的目光中開始分配此次拍攝的任務，起初所有人都有些失落，畢竟團建是為了放松，哪有團建的時候還工作的。
直到……
“此次參與拍攝的六位藝人將全程和我們一起活動，每天負責跟拍的人按照排班按時完成任務，其他人則負責當群眾演員，由於有鏡頭的存在，請各位註意形象和舉止。”
鐘寒話音剛落，會議室的房頂差點被掀翻。
“天哪！絮影也去！”
“艹！段賀！段賀！我要發瘋！”
……
這次的六位藝人幾乎都是他們公司最火的偶像、演員、歌手，尤其是絮影和段賀，一個是當紅的古偶小生，一個是娛樂圈長紅的視帝，幾乎是所有年輕一輩的男神。
三十二歲的段賀童星出身，家喻戶曉，不論是形象、演技還是人品，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鐘寒看他們興奮的神情，似乎都沒有意識到一件事。
“安靜。”鐘寒面無表情的敲了敲桌子，吵鬧聲漸小，他道：“先別急著開心，雖然安保是有總公司負責，但是六位藝人湊在一起，又在景區，難免會有不理智的粉絲，所以各位要多多註意，盡量不和公司以外的人接觸。”
尤其是段賀，他的私生粉多到數不清，不論怎麽提醒警告都不管用，即使有些人做出過分的舉動，報警後也只是關幾天，根本沒有任何用處。
私生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令人厭惡，只會自我感動。
“出發前我要看到為期七天的所有拍攝方案，會議結束，去工作吧。”
鐘寒說完，所有人收拾東西正準備離開，樓下前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， “副總……大樓門口被粉絲堵了！”
“堵了？怎麽回事？”
“段……段賀和程淺，還有他們的經紀人都來了。”
“啊！”一陣驚呼聲。
鐘寒緊蹙眉頭，怎麽沒提前說一聲？
給他找麻煩嗎？
“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安心工作，不準拍照！”鐘寒扣上電腦，臉色不悅的走了出去。
段賀帶著墨鏡走來，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，清瘦的臉頰棱角分明，身上透著生人勿進的氣息。
程淺跟在他身後，看起來很開心。
“鐘總，好久不見。”段賀伸開胳膊給了鐘寒一個大大的擁抱。
鐘寒都沒擡胳膊，“你來之前怎麽不說一聲？”
“對了，活動之前這段時間我住你家。”
段賀像是完全沒有聽見鐘寒再說什麽，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，“哎，那是你辦公室嗎？怎麽這麽小？”
說著，人已經奔著鐘寒的辦公室去了。
“他又怎麽了？”鐘寒了解段賀的性子，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經紀人向前一步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：“抱歉，又要打擾你了，最進賀哥搬家，新家在裝修，剛拍完戲，又不願住酒店，聽說這次宣傳片是你負責，吵著要來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鐘寒看了程淺一眼，肯定和她有關。
整個辦公室安靜的只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，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段賀和程淺，鐘寒示意讓她進辦公室。
程淺下意識的看了餘意一眼，然後笑了一下就去了辦公室。
餘意眼前恍惚了一下，剛剛程淺沖他笑了？
為什麽？
“我們先去安撫下粉絲。”
兩位經紀人去樓下和粉絲溝通去了，鐘寒轉頭，目光略過辦公室裏的十幾個人，嚴肅的說道：“快工作，別看了。”
鐘寒關好自己辦公室的門，拉上了百葉簾。
外面議論聲響起。
“八卦是真的啊，副總和段賀真的認識！”
“他們三真的是一起長大的嗎？”
“好羨慕老大啊，有錢家世好，還有兩個明星朋友！”
“哎，等等，那老大和程淺是青梅竹馬嗎？”
“啊！！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！”
……
餘意整個人都僵住了，青梅竹馬？順理成章？結婚！
短短幾秒鐘，他甚至已經想到自己參加程淺和鐘寒婚禮，還有孩子滿月酒的場景了……
不行！絕對不行！
餘意腦子一陣混亂。
鐘寒辦公室的折簾被拉開一道縫隙，段賀從玻璃後露出一雙眼睛，“就是他嗎？你暗戀多年的人？”
鐘寒的臉頰微紅，瞪著程淺，“你又多嘴了？”
程淺一副和我沒關系的表情。
“沒表白嗎？”段賀對於鐘寒的性取向一清二楚，只是驚訝於他追人的速度。
“怎麽表白，他一個直男，只會被我嚇跑。”
鐘寒意識到自己喜歡餘意的那天，就已經明白自己的暗戀無疾而終。
不會有任何結果，只是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。
“你還真是……腦子進水了。”
段賀收回手，坐在沙發上。
鐘寒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，“反正也喜歡不了多久了，明年我就出國了。”
“怎麽沒聽你說過？”
“當初大學畢業的時候，我爸就打算送我出國讀MBA，但……”
程淺忙插了一句，“但我們寒哥是什麽人，為愛留下了，甚至和他的心上人進了同一家公司，就那麽看了兩年多~”
“小寒，我勸你一句，不可能的感情趁早放棄，別給自己也別給他添麻煩。”
段賀知道鐘寒過分執著的性格，別看他表面溫文爾雅，總是一副青年才俊的樣子，其實他骨子裏有點偏執的性子。
發起瘋了誰也不顧，誰也攔不住。
“我知道，我……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唯獨對待餘意上，鐘寒始終小心翼翼，不敢露出分毫。
“我倒是覺得寒哥有機會。”程淺俏皮的笑了，“直覺。”
“你的直覺什麽時候準過。”段賀擡眸看向她。
鐘寒察覺到兩人氛圍不對，道：“你們兩人又吵架了？”
兩人異口同聲：“沒有。”
“你們能不能成熟一點，又不是小孩子了，明年可沒有人給你們做擋箭牌了。”鐘寒被兩人別扭的感情路搞得頭都大了，“家裏早晚會知道，粉絲也會知道，段賀倒是無所謂，可卿卿你不一樣，你剛剛轉型，粉絲對你的定位還是偶像，這個時間被曝出談戀愛，你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“謝謝，單身！”
程淺淡淡瞥了段賀一眼，“出道前我們就分手了。”
“沒錯，最多算前男女朋友關系。”段賀也是冷冷一笑，兩人似乎都看對方不順眼。
如果不是了解兩人的性子，鐘寒都快相信他們的話了，那次程淺外出拍戲，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，也不知道是誰哭的眼睛都腫了。
“好，你們說沒關系那就沒關系。”鐘寒從桌子上拿起文件遞給兩人，“這是此次宣傳片的拍攝任務，公司要求定在海邊，風格就是輕松快樂充滿活力，時長是十分鐘，但要求我們七天不間斷記錄，據說後期想剪出一個兩期的綜藝，作為彩蛋送給粉絲。”
“有海景房嗎？”程淺充滿期待的看著他。
“有，全是海景房，你們藝人住頂層，對面就是大海，防止偷拍。”
三人正說著呢，響起敲門聲。
“進來。”
鐘寒臉上的笑還沒收，就看見推門低著頭走進來的餘意。
“副總，李秘書說這份文件需要您簽一下。”
餘意的心都快跳出來了，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，怎麽稀裏糊塗的進來了呢？
“放著吧。”
鐘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沈下來，餘意放下文件，轉身時猝不及防和程淺對視了一眼，對方沖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。
餘意的臉頰瞬間紅了，匆匆跑了出去。
程淺饒有興趣的看著餘意落荒而逃的背影，“我的粉絲長得還挺可愛。”
鐘寒下意識咬緊後槽牙，粉絲？恐怕沒那麽簡單吧。
等送走段賀和程淺，餘意今天第四次出現在了鐘寒的辦公室。
鐘寒靠在座椅上，雙手交叉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，“餘意，我有個問題想問你。”
“您說。”餘意正滿頭霧水。
“我記得你有點社恐。”鐘寒了解餘意的一切，包括他的性格，“你從來不會主動找別人說話，除非和工作有關，酒局的時候，你永遠都是渾身緊繃，一臉尷尬和不知所措，團建你不參加也是因為不喜歡和人過多的交流。”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
餘意剛想為自己辯解，鐘寒卻又繼續說下去，“那份文件我看了，並不是多麽緊急的事，晚簽也不影響，所以……”
餘意心裏咯噔一下。
“因為什麽？”
鐘寒的神情有些孤寂，他知道他沒有資格質問餘意，餘意什麽都不知道，卻要承受他的情緒，這樣根本不公平，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。
或許他應該離開，一開始就不應該抱著接近餘意的想法來到他身邊。
這是徹頭徹尾的錯誤。
“是因為你是她的粉絲？還是因為……你喜歡她？”
餘意猛然擡頭，神情茫然無措，什麽？
他沒想到鐘寒會這樣問他，本以為是自己貿然打擾他們討論工作，所以鐘寒生氣了，為什麽他會這麽問。
鐘寒勾起嘴角，輕笑著，“那可真不巧，咱倆大概是情敵，而且我的機會似乎比你要大得多！”
心在還在顫抖著疼痛，鐘寒說著心口不一的話。
至少從現在起，他在餘意的心裏不再是一個沒有關系的同事。
餘意的大腦已經宕機了，鐘寒是在宣誓主權？
還挺有責任感。
餘意楞楞的和鐘寒四目相對，他應該說些什麽來打破這個尷尬的氛圍，可鐘寒看起來真的生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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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意局促不安的坐在沙發上，他今天得罪鐘寒了嗎？
鐘寒倒了一杯白開水遞給餘意，關心道：“少喝點咖啡，對身體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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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意眨著眼睛，他不知道當代打工人都是靠咖啡續命嗎？
再說了今早給他倒咖啡的是誰？
“謝謝副總關心。”
餘意表面很平靜，心裏已經在吐槽鐘寒了，他到底想說什麽？喊他來就是為了和他討論咖啡不能多喝？
“這次團建你參加嗎？”鐘寒一副公式化的笑容，“我們應該是同一時間進公司的，前兩次團建你都沒有去，感覺很可惜。”
餘意的腦子已經僵硬了，這是在點他吧。
覺得他不團結？不合群？還是不遵守公司規章制度？
可是參不參加團建和工作沒什麽關系吧。
不會開除他吧，前幾天聽說對家公司都裁員了。
“太湊巧了，那幾天身體不舒服。”餘意裝作鎮定，“我也覺得很可惜，浪費了和大家相處的時光。”
“今年有些不一樣的地方。”鐘寒低頭笑了一下，“總公司那邊想做一個宣傳片，所以讓休假的藝人跟著我們一起去，這次不只是團建還要拍攝，更像是工作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我一定會參加的。”
簡單來說就這次工作很重要，不能請假，都說到這個地步了，餘意自然也懂。
“還有……”鐘寒似乎還想說什麽，停頓了一下，眼底閃過一絲糾結，“程淺也會參與這次宣傳片拍攝。”
餘意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，鐘寒的目光卻暗淡了些。
“謝謝副總。”
餘意嘴角彎起，能看出他的心情瞬間變好了，鐘寒沒有在說什麽，餘意帶著小竊喜跑出了辦公室。
張佟還是頭一次看見餘意笑的那麽開心。
“笑的那麽開心，什麽好事，漲工資了？”張佟滑著凳子就湊了過去。
餘意雙手托著下巴，眼底都是笑意，“這次團建我一定要去！”
“老大和你說了什麽？”張佟很好奇，中午吃飯的時候還說不一定呢。
“保密，下午開會你就知道了。”
餘意賣了個關子，鐘寒雖然告訴了他，但是如果他現在說了下午就沒有驚喜感了。
能和程淺一起出去玩，簡直和做夢一樣，雖說是邊工作邊玩，但是那可是程淺哎，是他喜歡了很久的人，是屏幕上閃閃發光的人。
張佟看著他傻笑了一下午，到底是什麽事？
三點鐘準時開周會，鐘寒先是宣布了此次團建的地點，海邊。
然後打開了他的PPT，在一眾疑惑的目光中開始分配此次拍攝的任務，起初所有人都有些失落，畢竟團建是為了放松，哪有團建的時候還工作的。
直到……
“此次參與拍攝的六位藝人將全程和我們一起活動，每天負責跟拍的人按照排班按時完成任務，其他人則負責當群眾演員，由於有鏡頭的存在，請各位註意形象和舉止。”
鐘寒話音剛落，會議室的房頂差點被掀翻。
“天哪！絮影也去！”
“艹！段賀！段賀！我要發瘋！”
……
這次的六位藝人幾乎都是他們公司最火的偶像、演員、歌手，尤其是絮影和段賀，一個是當紅的古偶小生，一個是娛樂圈長紅的視帝，幾乎是所有年輕一輩的男神。
三十二歲的段賀童星出身，家喻戶曉，不論是形象、演技還是人品，挑不出任何毛病。
鐘寒看他們興奮的神情，似乎都沒有意識到一件事。
“安靜。”鐘寒面無表情的敲了敲桌子，吵鬧聲漸小，他道：“先別急著開心，雖然安保是有總公司負責，但是六位藝人湊在一起，又在景區，難免會有不理智的粉絲，所以各位要多多註意，盡量不和公司以外的人接觸。”
尤其是段賀，他的私生粉多到數不清，不論怎麽提醒警告都不管用，即使有些人做出過分的舉動，報警後也只是關幾天，根本沒有任何用處。
私生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令人厭惡，只會自我感動。
“出發前我要看到為期七天的所有拍攝方案，會議結束，去工作吧。”
鐘寒說完，所有人收拾東西正準備離開，樓下前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， “副總……大樓門口被粉絲堵了！”
“堵了？怎麽回事？”
“段……段賀和程淺，還有他們的經紀人都來了。”
“啊！”一陣驚呼聲。
鐘寒緊蹙眉頭，怎麽沒提前說一聲？
給他找麻煩嗎？
“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安心工作，不準拍照！”鐘寒扣上電腦，臉色不悅的走了出去。
段賀帶著墨鏡走來，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，清瘦的臉頰棱角分明，身上透著生人勿進的氣息。
程淺跟在他身後，看起來很開心。
“鐘總，好久不見。”段賀伸開胳膊給了鐘寒一個大大的擁抱。
鐘寒都沒擡胳膊，“你來之前怎麽不說一聲？”
“對了，活動之前這段時間我住你家。”
段賀像是完全沒有聽見鐘寒再說什麽，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，“哎，那是你辦公室嗎？怎麽這麽小？”
說著，人已經奔著鐘寒的辦公室去了。
“他又怎麽了？”鐘寒了解段賀的性子，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經紀人向前一步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：“抱歉，又要打擾你了，最進賀哥搬家，新家在裝修，剛拍完戲，又不願住酒店，聽說這次宣傳片是你負責，吵著要來。”
“嗯，好。”鐘寒看了程淺一眼，肯定和她有關。
整個辦公室安靜的只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，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段賀和程淺，鐘寒示意讓她進辦公室。
程淺下意識的看了餘意一眼，然後笑了一下就去了辦公室。
餘意眼前恍惚了一下，剛剛程淺沖他笑了？
為什麽？
“我們先去安撫下粉絲。”
兩位經紀人去樓下和粉絲溝通去了，鐘寒轉頭，目光略過辦公室裏的十幾個人，嚴肅的說道：“快工作，別看了。”
鐘寒關好自己辦公室的門，拉上了百葉簾。
外面議論聲響起。
“八卦是真的啊，副總和段賀真的認識！”
“他們三真的是一起長大的嗎？”
“好羨慕老大啊，有錢家世好，還有兩個明星朋友！”
“哎，等等，那老大和程淺是青梅竹馬嗎？”
“啊！！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！”
……
餘意整個人都僵住了，青梅竹馬？順理成章？結婚！
短短幾秒鐘，他甚至已經想到自己參加程淺和鐘寒婚禮，還有孩子滿月酒的場景了……
不行！絕對不行！
餘意腦子一陣混亂。
鐘寒辦公室的折簾被拉開一道縫隙，段賀從玻璃後露出一雙眼睛，“就是他嗎？你暗戀多年的人？”
鐘寒的臉頰微紅，瞪著程淺，“你又多嘴了？”
程淺一副和我沒關系的表情。
“沒表白嗎？”段賀對於鐘寒的性取向一清二楚，只是驚訝於他追人的速度。
“怎麽表白，他一個直男，只會被我嚇跑。”
鐘寒意識到自己喜歡餘意的那天，就已經明白自己的暗戀無疾而終。
不會有任何結果，只是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。
“你還真是……腦子進水了。”
段賀收回手，坐在沙發上。
鐘寒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，“反正也喜歡不了多久了，明年我就出國了。”
“怎麽沒聽你說過？”
“當初大學畢業的時候，我爸就打算送我出國讀MBA，但……”
程淺忙插了一句，“但我們寒哥是什麽人，為愛留下了，甚至和他的心上人進了同一家公司，就那麽看了兩年多~”
“小寒，我勸你一句，不可能的感情趁早放棄，別給自己也別給他添麻煩。”
段賀知道鐘寒過分執著的性格，別看他表面溫文爾雅，總是一副青年才俊的樣子，其實他骨子裏有點偏執的性子。
發起瘋了誰也不顧，誰也攔不住。
“我知道，我……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唯獨對待餘意上，鐘寒始終小心翼翼，不敢露出分毫。
“我倒是覺得寒哥有機會。”程淺俏皮的笑了，“直覺。”
“你的直覺什麽時候準過。”段賀擡眸看向她。
鐘寒察覺到兩人氛圍不對，道：“你們兩人又吵架了？”
兩人異口同聲：“沒有。”
“你們能不能成熟一點，又不是小孩子了，明年可沒有人給你們做擋箭牌了。”鐘寒被兩人別扭的感情路搞得頭都大了，“家裏早晚會知道，粉絲也會知道，段賀倒是無所謂，可卿卿你不一樣，你剛剛轉型，粉絲對你的定位還是偶像，這個時間被曝出談戀愛，你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“謝謝，單身！”
程淺淡淡瞥了段賀一眼，“出道前我們就分手了。”
“沒錯，最多算前男女朋友關系。”段賀也是冷冷一笑，兩人似乎都看對方不順眼。
如果不是了解兩人的性子，鐘寒都快相信他們的話了，那次程淺外出拍戲，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，也不知道是誰哭的眼睛都腫了。
“好，你們說沒關系那就沒關系。”鐘寒從桌子上拿起文件遞給兩人，“這是此次宣傳片的拍攝任務，公司要求定在海邊，風格就是輕松快樂充滿活力，時長是十分鐘，但要求我們七天不間斷記錄，據說後期想剪出一個兩期的綜藝，作為彩蛋送給粉絲。”
“有海景房嗎？”程淺充滿期待的看著他。
“有，全是海景房，你們藝人住頂層，對面就是大海，防止偷拍。”
三人正說著呢，響起敲門聲。
“進來。”
鐘寒臉上的笑還沒收，就看見推門低著頭走進來的餘意。
“副總，李秘書說這份文件需要您簽一下。”
餘意的心都快跳出來了，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，怎麽稀裏糊塗的進來了呢？
“放著吧。”
鐘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沈下來，餘意放下文件，轉身時猝不及防和程淺對視了一眼，對方沖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。
餘意的臉頰瞬間紅了，匆匆跑了出去。
程淺饒有興趣的看著餘意落荒而逃的背影，“我的粉絲長得還挺可愛。”
鐘寒下意識咬緊後槽牙，粉絲？恐怕沒那麽簡單吧。
等送走段賀和程淺，餘意今天第四次出現在了鐘寒的辦公室。
鐘寒靠在座椅上，雙手交叉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，“餘意，我有個問題想問你。”
“您說。”餘意正滿頭霧水。
“我記得你有點社恐。”鐘寒了解餘意的一切，包括他的性格，“你從來不會主動找別人說話，除非和工作有關，酒局的時候，你永遠都是渾身緊繃，一臉尷尬和不知所措，團建你不參加也是因為不喜歡和人過多的交流。”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
餘意剛想為自己辯解，鐘寒卻又繼續說下去，“那份文件我看了，並不是多麽緊急的事，晚簽也不影響，所以……”
餘意心裏咯噔一下。
“因為什麽？”
鐘寒的神情有些孤寂，他知道他沒有資格質問餘意，餘意什麽都不知道，卻要承受他的情緒，這樣根本不公平，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。
或許他應該離開，一開始就不應該抱著接近餘意的想法來到他身邊。
這是徹頭徹尾的錯誤。
“是因為你是她的粉絲？還是因為……你喜歡她？”
餘意猛然擡頭，神情茫然無措，什麽？
他沒想到鐘寒會這樣問他，本以為是自己貿然打擾他們討論工作，所以鐘寒生氣了，為什麽他會這麽問。
鐘寒勾起嘴角，輕笑著，“那可真不巧，咱倆大概是情敵，而且我的機會似乎比你要大得多！”
心在還在顫抖著疼痛，鐘寒說著心口不一的話。
至少從現在起，他在餘意的心裏不再是一個沒有關系的同事。
餘意的大腦已經宕機了，鐘寒是在宣誓主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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